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

2023/4/22 来源:不详

李从悠 http://www.ykhongye.com/zjll/m/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

——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堂哥,我的堂伯父一家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唐代杜甫的《赠卫八处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年初夏,那个举国饥荒之年,16岁的父亲在宣城狸桥东合村埋葬了我的奶奶后成了孤儿。他总说,再过几天就有新米上市了,可惜你奶奶没有等到吃一口新米。东合村再也没有了父亲的亲人,于是,父亲开始了他一生的流浪。

但在那个年代,流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村子里的书记、民兵还在监视着各家各户,父亲是跟着同村的几个人摸黑偷偷逃离东合村的。父亲连夜赶到黄龙嘴的舅爷爷家,舅爷爷家却大门紧闭,原来,舅爷爷也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去了。天蒙蒙亮,孤独的父亲一个人坐在古老的郎川河边哭泣。这时,河对面一位认识父亲的黄姓老人划船过来问父亲哭什么,父亲说,自己的母亲饿死了,没有亲人了,他是来投奔舅舅的,可是舅舅一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黄爷爷是舅爷爷的把兄弟,知道他们一家人是去投奔郎溪花溪圩的亲戚去了,于是黄爷爷就载着父亲,准备天大亮后,带父亲去找舅爷爷。船行到半路上,正好遇到回来取家什的舅爷爷。这样,舅爷爷那条狭窄的舢板船又增加了一张半大孩子的嘴,此时的舅爷爷家除了自己六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有一个早已成孤儿的姨奶奶家的表姑,就这样,老夫妻俩个带着八个未成年的孩子在异乡乞食。

父亲常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现实意义。其实,这句话是舅爷爷告诉父亲的,他想让父亲学一门手艺,因为有亲戚是篾匠,于是,舅爷爷就把父亲带到我标题里所说的堂伯父家,这位堂伯父只比父亲大四十几天。因为奶奶与堂奶奶是妯娌,前后脚怀着孩子,生前一直比较要好,奶奶曾带着幼小的父亲到过他们家,还曾在那位不苟言笑的篾匠爷爷家里学着编竹簸箕玩。但此时父亲的到来显然很不合时宜,家家都有嗷嗷待哺的几张饥饿的嘴。父亲在那个时候,惜别了已是少年的堂伯父,谁知道,这一别就是一个花甲,整整六十年。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年是一个标志性的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一年,我的父亲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儿。他曾在花溪圩的磨盘山当过农场工人,可惜没多久农场解散,他转到到涧西去放鸭子,不久,又到涧西大队当通讯员。这期间,父亲遇到很多好人,遇到了很多帮助过他的人,他一直对他们念念不忘,当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寄人篱下,那种备受欺凌和鄙视,也是可以想象的。据说,那时候的父亲,最怕过年,最怕那过年的鞭炮声,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阖家欢乐,就是父亲倍感孤寂但时候。这样的流浪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底,父亲终于得以当兵入伍,有了集体的生活,有了大家庭的温暖。后来退伍转业到西安,后调到马鞍山,成为一家国家工厂的工人。所以,父亲始终觉得,他这一生的幸福是共产党给的……

父亲一生都不愿意主动提起他曾流浪六年的各种经历。作为儿子,我总觉得有必要记录下家族的历史,我想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家族的过往到底还有哪些隐秘的故事,没有发掘出来。但父亲的记忆明显又是撕裂的,混乱的,甚至,每一次给我讲述的东西都不一样,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从他的叙述如何去判断哪句话是真实的。有时候,父亲被我问烦了,说,儿子啊,那些过去的事,我真的不愿意去想,一想,我真的很痛。作为子女,我的心也像是被狠狠地锥痛一般,也实在不忍心问下去。其实,这是父亲的痛,也是家族的痛,又何尝不是民族之痛呢。

我从事摄影工作20多年,给父亲拍过各种角度的照片,我奇怪地发现,这么多年来,我总是找不到一张父亲很舒心的笑脸照片,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弟弟们,他们也发现这个现象,可见少年时代的痛,影响了父亲的一生,父亲如今已经76岁了,我真的找不到父亲一张舒心的笑脸照片吗?

父亲八个月的时候,我的爷爷去世,父亲说,当时是二爷爷用一叶板舢载着爷爷的尸体从黄龙嘴一路逆郎川河而上,葬到家族的祖坟地。我对着那如织网般的河道,想象不出75年前单薄的二爷爷是如何让我的爷爷魂归故里,但家族的祖坟地在哪里,爷爷到底魂归何处,我们这些子孙已经无从可考。而一生鳏寡的二爷爷也于年,病逝于黄龙嘴,留下一座孤坟立在黄龙嘴的一棵老槐树下。此时的父亲有了记忆,那座孤坟成为我们父子及子侄们唯一可跪拜周家先人的地方。但我跟弟弟们讲,我们周家兄弟到底从哪里来,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周姓亲人,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下去。

与其无休止地询问,不如去寻找父亲曾经流浪的足迹。我曾一遍又一遍地放大、缩小环南漪湖的图片,勾勒出父亲曾经流浪过的足迹。我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还有父亲心情比较开心的时候,努力小心地询问。我总觉得,只要带着父亲到曾经流浪工作过的地方走一遍,也许他会想起什么。于是,我们兄弟开车载着父母,到父亲曾工作过的地方,帮助父亲去努力回忆。这期间有惊喜,父亲见到一些过去的老人,六十年过去,那些八十多岁,甚至九十多岁的老人一见面,居然还能记起对方,这样的情境我们感到很惊奇。但父亲的亲人还是无法问到。看到每次回来坐在汽车后座不语的父亲,我们也感到遗憾。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一次闲聊,父亲突然跟我说起前面所说的大伯的线索,他说,他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大伯几面,甚至已经记不起大伯叫什么,只记得篾匠爷爷叫周甫金(也是音译)。而在年的时候,我那时候已经两三岁,休探亲假的父亲曾带我去找过大伯一家。那年正好发大水,郎溪东门一片汪洋,在郎溪东门的大埂上,父亲认出在埂子上摆摊卖茶水的篾匠奶奶。奶奶惊喜于我的父亲已经结婚生子,当即给了我4角钱,一定要我拿着——这我当然没有记忆(但我知道,那时候4角钱对于一个月只有三十几块的父亲来说绝对是笔巨款,且弥足珍贵)。这时候的篾匠奶奶告诉父亲,堂伯伯也是年到东北当的兵,很可能和我父亲在一个部队,于年退伍回郎溪,被安置到县陶艺社,离东门不远。然而,大水隔绝,父亲一时无法去看这位大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父亲的假期很快结束,他带我回到了马鞍山。他一直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去见大伯一面。

随着我兄弟一天天长大,家庭的负担越来越繁重,父母已经被生活的重压压的喘不过气来,回乡省亲已成奢望。再伴随着我们相继成家立业,父母一天天老去,也已经人到中年的我们也到回忆的年纪。我曾写过很多的文字,包括帮助朋友整理过家谱,写过他们的家史。从一本本泛黄的谱牒里,我翻阅着一个个家族的历史,了解这些家族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族变迁或徙转,我了解到一个个家族过往的荣耀和家族传承。但我的家族呢,我的父亲甚至不知道爷爷的名姓,更遑论我们客从何处来了。每当别人问起我们的字辈,我都无从说起,这一直是我的遗憾。

所以,父亲的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于年6月14日上午把这些不完善的信息发到郎溪论坛。求助寻人:一位叫周小牛的老人,你在哪里(老人年出生,年底当兵到丹东长甸)因为,我曾在百度自己文章的时候发现郎溪论坛数次转发过我不少文章,对郎溪论坛还有些好感。论坛帖子的点击率并不是很高,但还是有不少好心人帮助顶帖。周末的下午不是很忙,我一直在修改几位朋友的文章。这时候,突然一个来自宣城的女士打电话告诉给我,说他父亲可能认识我大伯,他父亲跟我父亲也是一年到东北当兵的。然后,电话那头一位老人问了我一些细节,好像能一一对应。但电话里很多话讲不清楚,那位老人告诉我,能不能带我父亲到郎溪看看,也许能找到我的大伯一家人,他说,我的大伯不是我帖子里提到名字。

当时,我很兴奋,我加了好心的罗女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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